在外面白拿了衣服,又有萧旋凯这位出手阔绰的人请客吃饭,直把石榴和梳儿两人收买的团团转,脸上喜气洋洋的,简直忘了魏楚欣是何许人也了。
直逛到酉时末刻,太阳开始落山,几人才回去。
晚间萧旋凯沐完浴进卧房,但见着魏楚欣拿着中衣在等着他。
魏楚欣走过来替他更衣,萧旋凯倒着实是有点受宠如惊。
她低头帮他系着带子,萧旋凯就手脚不老实的拨弄她散下来的头发。
魏楚欣就不耐烦的打开他的手,“做什么,不许碰我头发。”
萧旋凯也反问:“娘子做什么?”
“服侍你更衣不行?”魏楚欣便一时抬头看向萧旋凯,要说不用上战场上打战了,在家里待着人应该越待越胖才是,只也不知道萧旋凯是什么体质,不过月余,她日日见他都发觉出来他是瘦了。
“无事献殷勤,你莫不是有事求我?”萧旋凯想着,若不是有事,她会主动来服侍自己?
他娶回家个大商人,事事他娘子都要算计的,占便宜可以,吃亏了可不行。
听的魏楚欣一时就甩手不给他系带子了,撩开帐子坐下,侧头负气的说:“我可是有事求你呢。”
魏楚欣就在想:他这人不识好歹,反倒是不能对他太好,对他太好不领情不说,没准要得寸进尺的。
萧旋凯便是笑着追坐了过来,一边把魏楚欣给他系上的衣带解了开,一边笑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今晚上不碰你,只这大热天的,娘子就允许我更了衣吧。”
魏楚欣听他这话就又是生了一股气,敢情他心里想着的是这事,她的好心反倒被当成了驴肝肺。
“不高兴了?”萧旋凯但见着魏楚欣把不悦都写在了脸上,就凑了过来,笑着逗她说:“那娘子是还想要……”
“什么就我想要了?”魏楚欣一时都被气糊涂了,这么糊涂的话她想也没想脱口就问了出来。
萧某人便是笑了,顺势就将她按在了榻上,额头抵着额头,用长长的睫毛扫她轻颤着的眼睑,“你说要什么,嗯?”
魏楚欣反应过来,脸都忍不住红了,侧头要往旁边躲,装听不懂的道:“说什么呢,快起来,大热天的贴在一起,你也不嫌热。”
萧旋凯哪里还肯听她的,一时支起上半身,麻利的也将她的中衣解了开。
两人挨在一块,魏楚欣也再不敢轻举妄动了,抬眸看着他眼睛,轻抚着他眉毛说:“我觉得你瘦了。”
“瘦了么?没瘦啊。”
“瘦了。”说着魏楚欣就想起邵漪微形容他的话来,只忍不住笑说:“像长驴脸似的……”
听的萧旋凯就蹙起了眉毛,轻捏着她下巴道:“你说什么?”
魏楚欣忍不住笑了起来,往一旁侧头,“松开,你弄疼我了。”
气的萧旋凯鼻孔都张了一分。
怎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好笑,魏楚欣眼见着,都笑出了声,“快拿镜子照照,这样更像了……”
本来今晚上萧旋凯真没打算对她怎样的,只如今她这么挑衅,不做些什么,实在是说不过去,思来便采取了动作,将她的中衣全脱了下来。
……
“你知道你为什么越待着越瘦么?”左不过是惹了他,魏楚欣反倒撞大了胆子。
萧旋凯点头笑说:“是太勤了一些。”
事后她靠在他的肩头,两人也说了一会正经的话。
“都五六个月了,胎儿也坐稳了,怎么还能保不住呢?”萧旋凯倒也觉得奇,怎么也想不到是曹绅踹了魏二的肚子才致使小产的。
魏楚欣叹了口气说:“以前觉得曹绅这个人挺好的,虽出身寒门,但勤学上进,年纪轻轻的就考了头甲第三名。只二姐姐嫁给了他,才知道什么叫做遇人不淑。”
“孩子怎么没的?”萧旋凯一时就想起来当年怀瞳儿时两人那难堪的事,笑着问:“难不成也是做那事的时候……”
不等他说完,魏楚欣就不好意思的堵住了他的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么。”
虽时过境迁,但萧旋凯始心里始终是觉得当年确实是亏欠着了他娘子,亲了亲她手心,笑着说:“那时候才从闵州回来,我不是想你么,若是事先知道你怀上了,怎么我也不能那么做的。”
“你才不是想我,你就是想着那样……”魏楚欣觉得这就是两个事。
萧旋凯却觉得这是一个事,“因为想你才想……”萧旋凯一时在被里捏着她,心领神会下话是什么。
“大白天的曹绅和你二姐不会还……”
听的魏楚欣就又打断了他,“你脑袋里是不是就想着那一件事啊,都说不是了,曹绅和我二姐姐吵了起来,两人动了手,只也不知那曹绅怎么就那么混账,把肚子里的孩子生生的踹掉了。”
男人心里没你,毫不怜惜的伸手打你,那样的画面,单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发寒。
这样一对比魏楚欣一时倒是觉得萧旋凯还算是个好人。当年她和柳伯言在夜街被他当场看到,他气的连羽林卫都发动了,封了城门,猩红了眼睛把她带到了城南那座私宅里。就即使是那样,他自始至终也没说动手打她一下。
“这个混旦,叫曹绅是吧,名儿倒起的不错,等明日到部里我非是要好好认认他的脸。”
魏楚欣便是拦道:“不许你插手此事,这是私事又不是公事,你若因为这个故意难为了他,怕是被人诟病假公济私。”
萧旋凯道:“打女人的的男人,还真是给男人丢脸,明儿我非……”
魏楚欣就又伸手来堵他的嘴,瞪他道:“以前我倒没发现,你管的可是宽,这事有我父亲和大哥哥料理,就再不济闹出人命有顺天府管,有你什么事。”
“娘子说的是,我管的太宽了。”萧旋凯也不太着意,只今日他倒是觉得他娘子格外的跟他交心。
“二姐姐也太过可怜,嫁了那样的人,现如今连孩子也再怀不上了,就是闹到最后,闹得再大,又能如何,为了颜面,父亲怎么也不会同意二姐姐与曹绅和离的。”
萧旋凯听着,就将魏楚欣搂得更紧了一些,“原来是这样,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岳父大人也如何不会应允你同我和离的。”
“你以为呢,嫁给你多不容易啊,怕是我父亲认为这是他一辈子除了考中举人,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了。”魏楚欣照实说道。
在没认识她之前,萧旋凯也觉得自己如别人形容的那般,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只在她面前,就莫名其妙的没了傲气。
这里被说的又有了自信,萧旋凯便是道:“我这么好,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每每想着要同我和离呢。”
魏楚欣低声说:“那不是从前的时候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也要拿出来翻一翻,和谁学的,还知道翻小肠了……”
萧旋凯看着她眼睛追问:“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