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到底谁不行?

乔予薄寒时!

彼此纠缠之间,摔倒在那张水床上。

薄寒时抱住她,却没有其他逾矩的动作。

她说抱,他就真的只是那样抱着她。

乔予用领带一圈又一圈的绑住他和她交握的双手,好像这样绑在一起,他就逃不掉了。

她弯唇笑笑“薄寒时,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现在,只要他愿意,他们就能一直一直在一起。

“予予?”

领带缠的虽然有点紧,但其实很容易挣开,只是他不忍心拨开她的手。

乔予左手和他十指相扣着,按在他掌心里,借着力跨坐到他身上。

动作幅度有点大,水床晃动,她绸缎一样的长卷发也漾了漾。

她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他,抬起另一只手就要解他的衬衫扣子。

薄寒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你不会喜欢这样,这阵子你应该没吃药,你承受不了。”

她的行为,在薄寒时看来,不过就是在胡闹而已。

可乔予却不顾他的制止靠近他,“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

那抹淡淡的玫瑰香气轻轻擦过他耳畔,清冷又撩人。

她动手解着他的衬衫扣子,一颗又一颗,执拗的看着他问“我帮你脱衣服,你不帮我脱?”

“……”

乔予很少主动,几乎不主动,但一旦主动起来,就要命。

薄寒时太阳穴突突的跳,盯着她问“这算是我在公海救了你,你对我的报答?”

“随你怎么想。”

现在,她只是近乎执拗的想要他而已。

眼前这个人,似幻非幻,仿佛真实,明明近在眼前,可不知为何,乔予却总觉得,离他好远好远。

大概是因为他眼底的那抹疏离吧。

她始终看不清他,即使现在彼此靠的这么近,近到呼吸交融,可这对乔予来说,远远不够。

“你在发抖。”

“只是不适应而已。”

在去公海的前一晚,他们也做了,还做了两次。

当时她的确吞了两颗帕罗西汀片,但失去他的痛意好像早就越过对他的应激反应。

她更害怕的是失去他。

薄寒时明显有感觉,且感觉不小,可他克制无比,他扼住她乱动的手,将她按进怀里紧紧抱住“予予,别闹了。”

就这样抱着,就够了。

乔予在他喉结处用力一咬,根本没有消停的意思。

接着,她的吻,七零八落的烙印在他下巴上,嘴唇上,吻的没有章法,却急切又撩拨,像是一只羽毛,轻轻刮过心尖,痒到了极致。

薄寒时搂着她背脊的冷白手背上,青筋脉络明显,喉结也翻滚着,可他就是不为所动,压抑至极。

他不忍心推开,更不会迎合她,仿佛只当她在玩。

乔予坐在他身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吻着他,“你明明也喜欢,为什么不吻我?”

“……予予。”

“除了喊我名字之外,你不会其他的了吗?薄寒时,你是不是不行?”

“……”

不行这两个字眼,对男人来说,就是一种不要命的挑衅。

乔予似是想起什么,又问“是游轮爆炸,伤到那里了吗?”

是因为这个,所以一直拒绝她?

她问的一脸认真。

薄寒时额角青筋跳了跳,“乔、予。”

“我不会嫌弃你的,如果是跟你,我愿意柏拉图……唔。”

他右手挣开了领带的束缚,将她一把托上来,她清晰的感受到蓬勃张力。

乔予水眸微微瞪大。

他咬她耳朵,压抑着喘“你想清楚,我可能没法对你负责。予予,别再逼我,现在从我身上下去,我不动你,乖一点,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嗯?”

气音低沉,语气分明那样决绝却矛盾的生出抹温柔来,明明是让她远离他,可乔予叛逆的,靠的更近了。

她水眸直直的盯着他“我又不是小孩儿了,我是个成年人,不需要谁对我负责,我会对我自己负责,这种事,只要你情我愿就行。永远太远,看不到头,薄寒时,我只要这一刻。”

“我的意思是,我可能没法娶你,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后悔?”

乔予轻轻扯唇“你之前也没娶我啊,可我们不是也做过?连孩子都生了,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故作矜持?我不会缠着你,如果以后你不愿意见到我,我可以走,但现在,你也很想,不是吗?”

彼此额头相抵,薄寒时似是无奈,轻叹道“为什么这么固执?乔予,羁绊太多,以后……”

以后他要是真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牢牢记住一个人,是很难开始新生活的,从前,他偏执自私的希望乔予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爱着也好,恨着也好。

可现在,真的到了生死关头,他竟然发现,他希望能有人能够代替他,照顾她,给她安稳的以后。那个人是谢钧也好,是严琛也好,只要乔予愿意,乔予喜欢就好。

她打断他,“以后怎样谁知道呢,我不要以后,薄寒时,我贪图现在的温暖。”

如果他们之间注定是场悲剧,那她只要现在,此刻,眼前,他完全属于她。

那以后呢?

以后谁在乎。

薄寒时握住她的手,摸到她无名指上突起的硬物,是那枚素银戒指,他摘了,可她又戴上了。

乔予没再给他拒绝的机会,搂着他的脖子,和他吻的难舍难分。

他伸手去够丢在一旁的套,乔予把他的手拉回来,“不要那个,不舒服。”

薄寒时微微皱眉。

要是之前,怀孕也没什么,可现在,他自己都朝不保夕,若是再让她怀孕,就太不负责了。

“我会吃药,吃一次没什么,你放心,我不会用这个赖上你。”

“……”

乔予一向含蓄,可今晚,肆意到任性。

其实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确定,眼前这一切,是不是大梦一场。

她做这一切只想去证明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薄寒时是真实的,他真的还活着。

一场大爆炸,九死一生,本就是奇迹,就连乔予自己也不信。她总是以为,今晚这一切,不过就是因为她思念过度,幻想的一场水月镜花。

薄寒时似是还在迟疑,乔予却已经勾着他说“这种散装的万一被人扎过怎么办,这个旅馆看起来也不怎么正规。”

那几个套,牌子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她的顾虑很在理。

这次,薄寒时倒是没再坚持用,勾唇道“不正规你还要住这里,故意的嗯?”

乔予想也没想就说“正规酒店哪里有水床。”

“这么喜欢水床?那以后……”

话还没说完。

两人皆是愣住了。

乔予眼神星亮,“以后什么?”

“没什么。”

以后,他哪来的以后啊。

薄寒时把后面的话,吞回喉咙里,觉得可笑。

他俯身吻她,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她会害怕产生应激反应,“要是难受,就不做了嗯?”

之前乔予在他怀里因为亲密举动休克过,那时她刚回帝都,对他很排斥。

自从那次以后,薄寒时再也没强迫过她。

去公海的前一晚,喝醉了,放肆了两次,也不知道弄疼她没有。

“薄寒时。”

“嗯?”

乔予皱眉,“你是没吃饭吗?”

“……不痛?”

乔予看着他,摇头,贴到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了三个字。

重、一点。

其实是痛的,但乔予自虐的,想更痛一点,好像只有这清醒的痛意,才能让她觉得,这不是一场梦。

……

墨山的夜晚总是多雨。

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玻璃窗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一只纤细的手按在窗户上,留下一只手印。

屋内,铺天盖地的情动气息。

乔予难得任性,也难得黏人,勾着他做了这七年来的第十五次、第十六次……

事后,她累的瘫软,薄寒时却没什么两样。

明明是她要的,可最后,不行的却是她。

薄寒时捏了捏她的脸,哑声轻笑“予予,到底谁不行?”

“……”

她趴在他怀里,伸手抚着他左肩的枪伤,摸了会儿,手又探下去,想摸他大腿上的伤。

他一把扼住她的小手,失笑道“摸上面就行了,摸下面会出事的。”

“……”

乔予耳根微热,却是盯着他,认真的问“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你不是都看光了?就中了两枪。”他摸她长发,将她的脸按进怀里,又说“没什么好看的,别看了,刚才不是很累?快睡吧。”

乔予脸埋在他胸膛里,过了好久都没说话。

可渐渐地,薄寒时感觉到胸口被她眼泪濡湿,乔予哭的没有声音,眼泪却流的很凶。

什么叫……就中了两枪?

一枪在左肩,一枪在大腿上。

这是结结实实的吃了两颗枪子啊。

薄寒时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哭什么?不是还活着吗?”

可他越是这么说,乔予哭的就越是狠。

是啊,还活着,活着就好。

可是,她好疼。

她紧紧抱着他,哽咽道“薄寒时,抱紧我。”

他长臂一捞,将她完全抱到怀里,她几乎是嵌在他怀里。

男人的大手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长发,沉声哄着“予予,别哭了?”

乔予哭的像个孩子,眼睛红了,“疼吗?”

“还好。”

“……骗子。”

中了两枪,怎么可能就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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