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铎看着白素,她轻晃酒杯,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
姜铎这才说:“我看顾总那位太太人还不错,不是个有心思的人。”
随和温婉,明媚大方,与他想象的总裁夫人有很大区别。
“你见那几分钟,能看出几分?”白素当即问:“人啊,往往越无害,越有毒。”
就像曾经那个女人,一开始装得柔弱单纯,最终还是被她揪出了狐狸尾巴。
如今的苏念恩,能搞定她孙子,从而通过孩子接近西川,能是什么简单人?
只不过她现在与儿子关系紧张,她不可能再为个外人,跟自己儿子生分。
苏念恩的手段再高,能高得过那个女人?
白素是懒得管了,她不可能一辈子盯着儿子过。
姜铎察觉白素情绪有变,立马附和说道:
“姐姐说得对,在看人方面,我永远都学不会。人确实不能只信表面,今天又受教了。”
白素转头,笑着看姜铎。
姜铎比他父亲生得俊多了,面部轮廓棱角分明,比其父有过之无不及。
年轻真是好啊,她现在对他千好万好,可他又能心甘情愿陪她几年?
姜铎放下酒杯,拉着白素的手说:
“我咨询过了,国外是合法的,我们的情况是可以选择代孕。素素,咱们要个孩子吧。我不想这样飘着,我不想让我们两个人无疾而终。”
“你真想好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想找个年轻女人结婚生子?”
“谁给我生孩子有什么关系?以后的事,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有在你身边,心里才踏实。”
姜铎的话,够坦诚。
白素欣赏姜铎的地方,也是他的坦诚。
目的明确,简单直接。想要就说,没有隐瞒。
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姜铎也算是混迹职场的老将,为人处出事都已圆滑了很多。
白素不敢将全部财力人脉都放在顾氏,顾西川的个人产业成数百倍增长,这令白素也动了心思。
培养的姜铎,是她最锋利最顺手的一柄利剑。
白素现在能肆无忌惮,原因也是因为,她离开顾家,也能随心所欲的生活。
财力虽不及自己儿子,但绑住姜铎是完全足够。
白素想了想,对姜铎说了几分真心话。
“我何其不想自私的留住你,可你毕竟还太年轻,孩子一旦生下,你将一辈子都跟我纠缠不休。我这个人,是不容许有半点背叛。现在这样,是我给你留的后路。”
一旦生孩子,姜铎这辈子就是彻底是她的男人。
现在到目前,姜铎表现极好。
可以后呢?
“你自己也不确定以后的事,那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余地?”白素问。
姜铎摇头,“不,我就想赌一把。爱情,能否超越年龄、身份、地位,甚至,生死。”
“你还是太年轻啊。”
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没经过世事。
“姐姐。”
“我相信你此刻的诚意,但以后呢?”白素问。
“姐姐还有怕的吗?以后我若不忠,你打断我的腿。再说,我们到时候可是有孩子呢,有了孩子,我才觉得我真的跟你有点关系。现在这样,若即若离,我算什么?”
白素被姜铎戳中内心,白素是个要强的女人,自命不凡,如今的她,自认为已经超越了当今大多女性。
传统观念别想绑架她,她已经做到如今的地位,还不能自由随性,那她这辈子辛苦拼命为的是什么?
古时武则天还豢养男宠,她认为自己比武则天的荒诞行为好多了。
“你若想,那就依你吧。”白素道。
姜铎开心不已。
姜铎今年才二十七,哪里真想要个孩子?
还不是因为对方是白素,更因为白素名下的钱财名利。
于男人来说,谁给他生孩子,有什么关系?只要血脉是他的,谁生不一样?
至于以后,姜铎是真没想那么多。
他很清楚,若不紧紧抓住白素,尽快留下点什么。就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一旦曝光,必定被顾家、顾西川收拾,那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留个孩子,不论是白素,还是顾西川,都会手下留情,而且财富必定少不了。
姜铎想得很透彻,他的依靠不是白素,而是和白素的孩子。
“姐姐同意了,那我就重点安排这个事情。”
姜铎开心得不行,连头发丝都飘着心情舒爽的气息。
白素对姜铎出手阔绰,姜铎回报白素的,也绝对够体贴温柔,足够令白素满意。
姜铎次日就与相关机构见面,但权威专家告诉姜铎,想要孕育新生命,他身体健康之外,必须要白素还能排卵。
但白素保养再好,年纪摆在那,早已处在更年期阶段,近几年生理期都不规律,有时候三两月来一次,更有半年才来。想要取到可用的卵子,必须得令衰老的卵巢复苏,排出相对健康的卵子。
这事,姜铎再怎么努力,再着急,也没办法。
身体的事,必须要白素配合。
而就此,姜铎与机构签署保密协议,机构请的专家为白素量身定制的治疗方案,是对白素身体有一定伤害。这一点,是保密协议中最重要一条。
姜铎只需要白素能排出健康卵子,对白素身体会产生多大影响,他并不在意。
再说苏教授那边,他并不知道苏念恩给过钱给林文峰的事,所以苏教授的第一步,是联系林文峰。
他倒不是想纸包住火,而是想稳住这枚炸弹,为自己争取处理事情的时间。
林文峰呢,最近为工作的事跑遍了全城,也是在面试工作后,撞见的苏教授。
面试结束两天,林文峰接到两条信息。
一条面试公司发来的不符合聘用岗位,另一条,是苏教授约见面的信息。
林文峰拿了苏念恩的钱,是真没打算再向苏家要任何,也是真打算将事情忘记。
可苏教授自己送上门来,他没道理拒绝。
苏教授约在植物园,林文峰没那个心思去想前岳父的想法,只身前去。
走在樱花河岸,路面花瓣零落成泥,这个时节樱花已经开败,但翠翠郁郁的绿叶依然生机彰显。
“爸,抱歉,让您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