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刚刚嘈杂起来的候, 冯厉和老天师就知道出事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过来通知外面有人来闹场。但冯厉和老天师谁也没,气定神闲地继续坐着。
老天师闭着眼睛像睡着了, 师徒两人沉默不语,宛如对峙。
过片刻,有人急急忙忙过来,“天师, 江落师兄跑占星楼楼顶了, 像是要跳楼!”
一直冷静的冯厉面『色』微微一变,站起身就想要往外走去。
“冯厉。”老天师苍老的声音响起,隐隐含着不赞同。
冯厉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老天师。
“我刚刚和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老天师道, “你今天不许出这个门。”
“我记得。”冯厉语气淡淡,“但我还要出去。”
“哪怕你知道你出去的后果不,你也要出去?”
冯厉语无波澜,“对。”
说完, 他大步离开。
老天师面『色』凝重,他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没人能够阻止池尤的疯狂和他的欲望, 就像是没人能够阻止他毁灭玄学界。相比起葛无尘说的“让池尤愿意他付出生命”,更加了解池尤的江落知道, 对池尤来说, 真正彰显他看中一个人的举措, 他应该是那个人压抑自己的欲望。
只有当池尤愿意了江落而压制怒火和疯狂,才代表着他真正让江落套上了缰绳。buwu.org 梦幻小说网
“你怕我受伤”,这句话一出,池尤就嘲弄一笑, 但他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认识这一点之后,他缓缓变得面无表情。
江落看着池尤的眼神像将他彻底看透,池尤的表情越是变化多端,江落的里越是快乐。就连晃着的左脚,都有些暗喜的味道。
池尤在沉默。
但他越沉默,就证江落说得越对。
江落只觉得今晚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妙,地面跑来跑去的人都可爱可怜,哪怕是沉着脸赶来的冯厉,也——
冯厉?
江落定睛一看,还真的是冯厉。
他往下看了这么一眼的间,恶鬼不知道什么候突破防线来他的身边,倏地将他拦腰抱起,在江落没反应过来之前,踩上矮墙从三楼一跃而下。
猝不及防的失重袭来,江落下意识揽住了他的脖子。
“你他妈——”嗖嗖冷风从喉咙里灌入,江落咳嗽了两声,池尤已经抱着他落了地面。
恶鬼抱着他往外走去,嘴中嘲讽道:“楼也跳了,你怎么没死?”
江落拳头发痒,他故意笑着道:“池尤,你在逃避话题?以呢,你是不是害怕我受伤?”
恶鬼勾起了唇,笑意不达眼底,“闭嘴。”
江落道:“我要是不呢。”
恶鬼驱使黑雾狠狠地堵住了江落的嘴。
江落“唔唔”两声,看清池尤的目的地是离开天师府后,他也不再挣扎。
池尤一步一步走得很稳,抱着江落的手也稳如牢笼。只是他把江落抱得太紧了,江落的侧脸压在他身上的纽扣上,压出一个原型纽扣印。
江落在池尤的怀里调整着姿势,将下巴靠在池尤的肩膀上,舒服了之后才停下。
他能看出池尤的情很不,恶鬼虽然笑着,但笑容只让人胆颤跳。
很可怕的模样,但江落却有些想笑。他下巴得意地蹭了蹭池尤的肩头,往后方看去,一片狼藉中,冯厉越追越近。
“把他放下。”
池尤脚步一停,抱着江落侧过了身。他眼睛微眯,漆黑的眼眸冷漠地看向冯厉。
江落只觉得周身气温不断变冷,他拽了拽池尤的领带,眼睛往门外瞥去,“唔唔。”
出去。
池尤似笑非笑地瞥过他,满足他的意继续离开,但他的脚步却不急不缓,像是故意激怒别人一样。
冯厉语气压迫,“池尤,把我的弟子放下来。”
说完,他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符,倏地朝池尤掷去。
这张黄符以雷霆之势破空而来,在即将碰池尤池尤的黑雾一口吞噬。池尤再次转过身,故意当着冯厉的面缓缓摩挲过江落的后颈,笑着开口道:“天师的弟子在哪里?”
他的手太冷了,冻得江落哆嗦了一下,随即池尤捏住了肉。池尤还显不够一样,另外一只手轻佻地拍了拍从膝弯穿过的大腿处,“我怀里抱着的是我的情人,怎么是你的弟子?”
冯厉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的眼睛在池尤的两只手碰触的位置停留了很久,池尤当然发现了。是他在故意彰显对江落的属权,但等冯厉因他的而看着江落,他却万分不悦。
恶鬼的神情越来越淡,江落“唔唔”了几声。
池尤这儿不能杀冯厉,他布局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了将宿命人彻底杀了吗?他现在要是闹大了,让宿命人有了防备,江落还怎么暗算宿命人啊。
更何况冯厉当过江落的师父,不管怎么样,他对江落有恩,江落也不眼睁睁地看着他池尤杀了。
池尤低头看了眼他,忽然将江落的头按在了胸膛上,在江落的头顶落下一个吻,移江落耳边笑意隐隐地道:“你是不是很想让我杀了你师父?”
江落瞪了池尤一眼,你眼瞎?
池尤一边吻着他的侧脸,一边撩起眼皮看着冯厉,低声道:“要不然,你怎么在我面前频频要我放过他?你这么聪的人,知道这样只更让我想杀了他。”
这句话里面隐藏的意思太过确,江落的手猛得攥紧了池尤的手,池尤收回眼神和他对视,恶鬼眼中的意味深长太过令人耳红跳。
江落沉溺进去了一瞬,连忙拔了出来,下意识往冯厉的方向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的下巴就恶鬼用力掐住收了回来。恶鬼道:“第二眼了,你很喜欢看他?”
冯厉正在对付池尤的黑雾,一之间进退两难。
江落这一眼之后,黑雾更加凶猛,冯厉也团着一团火气,闹得越来越大。
江落眉头跳了两下,他干脆利落地拉下池尤的脖子,一口吻了上去。
大哥。
别他妈跟冯厉玩了,我求求你赶紧走吧。
我是想脱离天师府,顺带勾引你,不是了和天师府结仇。
池尤瞳孔微微一缩,眼睛随即眯起,享受着江落的主献吻。
他的手指在背后摩挲着江落的头发,从头发背后的衣服。江落的黑发他『揉』弄得凌『乱』,短短片刻,江落敷衍的一吻结束,冲恶鬼挑了挑眉,懒洋洋地扬扬下巴,指了指天师府大门方向。
用一个吻,他指使恶鬼指使得理当然。
恶鬼还很受用,他指腹用力地『揉』了『揉』江落的脊背,带着他转身离开。
和黑雾纠缠的冯厉也看了这一幕,他的弟子江落主环着恶鬼的脖子,献上了殷红的唇。
他们两个恩爱缠绵,而冯厉像是棒打鸳鸯的恶人。
他倏地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身上的冷意节节拔高。冯厉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怒意,这么大的杀意,在杀意和愤怒之下,竟然还有一股令他也惊讶的嫉妒。
在他分神的一刻,黑雾猛地袭来,在他身上划出几道大大小小的伤口。黑雾中有鬼气,黑雾攻击出来的伤口渗入鬼气,犹如蚂蚁噬骨一般剧痛无比。冯厉表情因痛苦而狰狞,强行坚持着不显出战败之态。
他还想要往前追,老天师终于出现,怒呵一声,“冯厉,停下!”
冯厉猛地停住了脚步。
老天师让人按住冯厉,提高声音道:“江落,你今天走出天师府的门,就不再是天师府的徒弟!以后你和天师府一刀两断,和你的师父也再无半点关系!”
冯厉不敢置信道:“师父!”
“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老天师狠狠用拐杖敲了敲地,“这件事我说了算,谁都不许质疑!”
江落从池尤的肩头看了老天师一眼,里知道老天师这是在还他的人情。他劝走了池尤,老天师便满足了他的需求。
一利换一利,互相扯平了。
恶鬼抱着江落消失在了天师府门前。
池尤将江落带了自己的地盘。
他抱着江落进来,将自己的属下吓了一大跳。葛无尘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滕毕愣了一瞬就躲在了桌子底下,生怕江落看自己。
池尤无视他们,抱着江落一路去了卧室。
江落舒服地靠在池尤的身上,朝着葛无尘眨了眨眼,示意他别忘了两个人的交易。
进了卧室,江落就池尤扔在了床上。
江落一点儿也不害怕浑身冒着煞气的恶鬼,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周围。这里是建在地下的一套房间,没有窗户,只有四面墙壁,地下湿寒,整个房间都很阴凉,适合鬼物和阴煞待。
等打量完了,他才看向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恶鬼。
恶鬼沉沉地看着他,发丝微微凌『乱』地垂在眼角,更显俊。气势强大,江落有种他审的觉。
在陌生的环境、危险的恶鬼面前,黑发青年还笑得游刃有余,他悠闲地翘着腿,双手叠在脑后,黑发铺散在床上,“唔唔唔。”
池尤手指轻,堵着嘴巴的黑雾散去了。江落终于能说话,“池尤,我渴了。”
优雅俊的恶鬼讥诮,“那你正可以渴死了。”
看他完全没有照顾自己的想法,江落眼睛转了转,左脚挪他面前,唉声叹气,“脚疼。”
池尤的脸『色』更是难看,半晌,他打了个响指,黑雾钻出房间端了一杯水回来。
江落一口气喝完了一杯,伸手,“再来一杯。”
他连喝了三杯水才舒服地出了口气,刚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葛无尘就来敲了门,“主人,我们要准备晚饭了,需要给江施主准备一份吗?”
表面看上去是礼貌询问,实则是试探池尤和江落如今的情况。江落听出来了这层意思,他眼中一闪,勾起了一个不怀意的笑,突然低低闷哼了一声。
这道哼声突兀而暧昧,放在卧室这个环境里,不得不让人多想。
敲门的声音一下子停了。
池尤眉头微挑,捉『摸』不透地看着江落。
江落侧躺着,支着头笑眯眯地看着池尤,手指随意玩着自己的头发。他嘴里的呻/『吟』『逼』真,压抑而恼怒,像是一个可怜兮兮恶鬼『逼』迫的弱小人类。
“别……滚开!”
“唔……”
门外的葛无尘已经走了,但门内的恶鬼却黑发青年撩拨得眼神晦暗,欲念高涨。
江落毫不避讳他的注视,那双亮而狡黠的眼睛中正盛满着恶劣和挑衅。似乎想要看看池尤能不能抵抗住他的魅力,或者能抵抗多久。
食髓知味的恶鬼现在也只体过两次亲密,他抵抗不了这么直白而旖旎的眼神。他起身走床边,长腿一弯,压在了江落的腰侧旁。
抓住江落的两只手,恶鬼压在了江落上方。
雄『性』荷尔蒙不断碰撞,男人的侵略意味浓重。像有火花在两个人碰触的地方闪烁,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某种涌的、疯狂的渴望,乍然有了宣泄的出口。
但在恶鬼开始手,江落忽然道:“哎呦,脚疼。”
池尤手指一顿,想要避开他的脚继续,江落开始痛哼起来了,“妈的疼,不能。”
把人都快要弄萎了。
池尤眉间浮现阴霾,他倏地起身摔门离开。
他刚一走,江落就放声哈哈大笑,但池尤竟然去而复返,他拿着『药』抓住了江落的脚,似乎打算给江落上『药』。
江落笑容一僵,“我今天才刚换过『药』,不用再换了。”
他想要缩回脚,池尤一把握住拉了回去。池尤慢条斯理道:“我的情人受伤,我当然要看一看。”
江落都觉得池尤是故意的了。
他右眼皮跳了跳,池尤已经快速地将他的纱布拆掉,拆完纱布之后,他就知道了江落慌张的原因。
纱布层层包裹的左脚完无损,上面还沾着一些红『色』『药』水。池尤反而笑了,手指在江落的脚背上缓缓摩挲,“看样子,我们可以继续了。”
江落里大呼不妙,转身想要跑下床,但却池尤不容置疑地扯了回去,重重摔在床上。
恶鬼压上,从容地解开衣服,领带散『乱』,“约这不就来了?”
……
晚上的这顿饭,江落快要二点才吃上。
他懒倦地坐在椅子上,用勺子扒着米饭,眼睛困顿地快要闭了起来,眼角眉梢透着股刚从床上下来的情意。
葛无尘默不声地坐在了他身边。
江落打起了精神,调笑地看着他,“葛无尘,你满意了?”
葛无尘点了点头。
江落打了个哈欠,脖子上的吻痕和指印骇人,“该你把剩下的话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