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燕歌起来后,准备跟宁瀛说一声,自己这两天可能要去纽约一趟,可谁知道正好在过道上碰到了出门的贝托鲁奇,一看到李燕歌,贝托鲁奇满脸欣喜的说道:“李,你昨天实在太棒了,已经有三位评委私底下跟我说,会重新看一遍我们的电影。”
“呃?”李燕歌满脑袋的问号,根本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一直到贝托鲁奇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后,他顿时哭笑不得,自己只是跟马友友讨论一下不同国家的民族音乐,怎么就被评委看重了。
“李,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我们电影多项提名的几率会很大,而你们的最佳作曲奖也有望提名。”贝托鲁奇想起昨天那位道格拉斯·贝克所说的话,内心的激动久久无法平息。
道格拉斯·贝克是美国电影学院很有名气的一位评委,曾经是好莱坞五六十年代最着名的金牌影评人,据说但凡是他在报纸上点评过的认为好看的电影,都能掀起观影狂潮。
能掀起影迷观影狂潮的道格拉斯·贝克,自然成为了几大电影公司争抢的对象,都想让他为自家的电影做一些宣传,可道格拉斯·贝克却跟当时收钱就给好评的影评人不同,他从事影评人的工作十几年,每一次在报纸、杂志等公开出版的刊物上,发布的任何一篇好影评,哪怕时至今日都还被奉为经典影片。
而就在昨天,道格拉斯·贝克很认真的跟贝托鲁奇讲了,他很喜欢《末代皇帝》这部电影,同时也会推荐更多的好友与评委来认真对待这部影片。
这番话,让贝托鲁奇整整一宿都没有睡好,满脑子都在想自己是否有可能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或者最佳影片奖。
看着激动不已的贝托鲁奇,李燕歌很能理解他的心情,笑了笑道:“这主要还是导演你拍的这部电影质量很棒,我相信那些评委们都是富有发现佳作的眼光。”
“你说的对。”贝托鲁奇微微攥紧拳头。
“对了导演,我想接下来的公关应该不需要我了吧?”李燕歌问了一句。
“嗯,接下来的公关我已经交给了专业的团队,等到十三号提名出来了,我想你就可以回中国过新年了。”贝托鲁奇拍了拍李燕歌的肩膀道:“李,这次多谢有你帮忙,友友马才答应过来的。”
“应该的,我怎么说也是电影的一员,而且你不是说最佳电影作曲奖我也有很大的希望获得吗?”
“当然,我相信你的,贝克先生很喜欢你的音乐。”
与贝托鲁奇在走廊聊了好一阵子,一直到宁瀛那边起来了,李燕歌才想起正事来,跟她与导演说了一下,自己这几天可能要去纽约一趟。
对此,两人自然没有意义,提名的公关已经过去了,三月份奥斯卡真正开奖的公关,才刚刚开始,这种公关已经跟李燕歌没关系了,就算是导演贝托鲁奇也没多大的关系了。
因为会有专业的公关团队,为了拉到选票,从而去针对每一个评委的个人爱好。
……
……
转眼过了两天。
李燕歌跟程芍君精心准备了点礼物,然后便坐飞机到了纽约,与马友友取得联系后,二人一同前往马家拜访。
马友友的父亲马孝骏,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不过看上去还算硬朗,精气神都很足的样子,一听马友友说李燕歌二人是从国内特意来拜访自己的,脸上很是高兴的笑了起来:“民国25年,也就是1936年我赴法国留学前,曾跟朋友去了一趟蓉城的武侯祠,到现在还记得后院有一片茂密的竹林,一时兴起与好友在那共奏了一段高山流水。”
李燕歌道:“高山流水遇知音,想来那位先生一定是马老您的至交好友。”
“是我一位很好很好的朋友,只可惜抗日战争的时候,因为创作爱国歌曲,被小鬼子给迫害了。”
马孝骏摇摇头,似乎不想提过往,转而把话题放在了李燕歌创作的那首“故乡的原风景”,对这首乐曲是赞赏有加,再一听李燕歌如今还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学生时,马孝骏惊喜道:“你还是央音的学生?”
闻言,李燕歌想起马孝骏的老师还是学校的第一任院长,旋即笑道:“不错,我是1986届的新生,说起来还与马老先生有些渊源,我听友友说马院长是您的恩师。”
“是啊,我还记得当年老师担任院长后,曾写信给我,邀请我回国任教,只是当时因为某些原因,没能回去。”说起恩师的时候,马孝骏叹了口气,几个月前马思聪在费城病逝,他去参加了葬礼。
这件事,李燕歌也是知道的,五月底的时候,央音的一些领导在得知马院长去世的消息后,也是开展了一场追悼会。
说起马思聪,可能很多人不认识,但其创作的《思乡曲》绝对是耳熟能详,因为这首曲子后来被郭沫若填词,改名为《东方红》!
聊了一会儿,马老先生或许还是年纪大了,精神渐渐不佳,李燕歌见状,也是与马友友一块扶着他上二楼房间休息。
光上门,二人下楼的过程中,马友友说道:“李先生下个星期三,我会在卡耐基音乐厅举办个人音乐会,我想在音乐会上演奏你的那首《故乡的原风景》,不知道李先生你有没有时间?”
闻言,李燕歌微微一怔,有点不明白马友友是什么意思,好奇道:,“马先生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
“是这样的,我这几天回来后,一直在听你创作的那首《故乡的原风景》,试着融合大提琴的风格,发现效果虽然还不错,但却没有了埙的空灵感,所以我想邀请李先生与我一同登台演出。”
李燕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邀请自己合作演出?那可是卡耐基音乐厅啊,只有世界上顶级音乐家才有机会去演出的舞台。
这就好比一个普通的音乐人,突然有一天被邀请到人民大会堂表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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