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迷障

“不知廉耻的东西。”

“丢尽了我老王家的脸。”

李香云被扔了出去,赤着脚,脚被石子刮的生疼,李香云捂着脸,愈想越气,干脆一边敲门一边在门口骂骂咧咧起来,动静大的出奇,住在周遭的人一个个的探出脑袋眯着眼睛直往外瞅。

晨光熹微,寂静的赵家村渐渐热闹起来,尤其是那老王家。

一大早,老王家几米之外就围满了人,一个个的唾沫横飞。

“我听说啊,昨晚那李香云回老王家了。”

“可能是在娘家过的不顺遂,又想要回来认个错。”

“哪晓得翻墙回来碰见了王寡妇和王东云睡在一个被窝,我的天啊,那画面哪能看。”

“王寡妇和王东云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了,这也太不要脸了,王寡妇可是王东云的嫂子,就算他哥死了多年,这也是嫂子,跟嫂子搞在一起,王老婆子肯?”

“那有什么办法,这王寡妇肚子里揣了个金蛋,王东云肯放弃?这李香云偷汉子,哪个晓得这生下来的两个崽是不是王东云的种。”

“现在王寡妇怀了崽,可不就是个宝贝疙瘩。”

“昨晚上李香云可是骂了好久,闹得可大了,我听了几耳朵,听李香云啊,她偷汉子,王寡妇和王东云也老早就暗地里勾搭上了,就是为了趁机把李香云搞走,王东云才忍着的。”

“意思就是说王东云老早就晓得李香云偷汉子?”

“这说不定李香云偷汉子的时候王东云还撞到过呢。”

“啧啧啧,照这么说,王东云真的是成忍者神龟咯。”

“那难怪李香云会在王家大门口泼粪了,那味道,有的是段时间要闻了。”

“真要说起来,这李香云和王东云就是半斤八两的货,王寡妇也不是个好的,以前不是有人说王寡妇和钱自立搞在一起,我看啊,那时候和王寡妇搞在一起的是王东云,这李香云差点就抓了她男人和婆家嫂子的奸。”

不得不说,在某一点上吃瓜群众是歪打正着了。

李香云离开王家后去找了钱自立,扑了空,李香云没地去,直接等在了钱自立的老巢,利落的换了衣服,翻出钱自立仅有的余粮,吃了个饱。

钱自立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半死不活,睡得跟死猪似的李香云,看见屋里的狼藉,钱自立气不打一处来,拎起李香云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李香云被痛意惊醒,看见是钱自立,疯了般的扑了上去,对着钱自立又咬又踹又挠,两个人互殴,李香云凭着不要命的精神险胜了钱自立。

“尼玛的不要命了。”钱自立躺在地上,全身泛疼,脸上被风一吹,一抽一抽的疼,李香云这个贱人,尽抓着他的脸挠,这印子又增了一片。

“你还想怎么样,因为你,我差点没被王东云打死,现在我都不敢在赵家村晃悠。”钱自立艰难的站起身,靠在墙上。

“别跟我提王东云,这个没良心的,他早就和王寡妇那个贱货搞在一起了,亏我帮她那么多,现在想想,他娘的都是罪有应得。”

“**娘的,这王东云可高的很。”钱自立听得唏嘘的很,但想到他的拳头,他还是很没种的选择了闭嘴。

“钱自立,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这次你得帮我。”

“帮你,李香云,你可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我俩可不是夫妻,最多就是姘头。”

“你想不想对赵清欢下手,我可以帮你,赵清欢害我至此,她也别想好过,还有王寡妇和王东云,我谁都不会放过。”李香云眸底恨意深沉,钱自立看着不以为然,嘴上还是应下了,“你想怎么做。”

“不是说赵清欢先前要害赵盼盼,你就把赵盼盼当幌子把赵清欢给约出来,只要能约出来,那结果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不是说她对那个陆知青有意思,这个年纪的闺女,最在意的莫过于名声和心仪的对象,我要从内里打压她,也让她尝尝名声尽毁的滋味,当然,你要想,到时候也可以去老赵家提亲。”李香云的牙磨得嘎嘎作响,脸上笑着,却不达眼底,冷意散开,带着畅快的恨意,她脑子里已经在想大仇得报时她会如何了。

钱自立暗暗在心里啐了口,直叹晦气,李香云这个贱人,都到这时候了,还在做白日梦,可他要不答应,肯定会直缠着他,那就做做样子,到时候占了便宜再甩掉就是。

反正,他也好长时间没开荤了,尝尝滋味也比自己来好的很。

心里这般想着,钱自立手上有了动作,李香云一把推开了钱自立,“连口饭都吃不上,脑子里还尽想着那档子事,你哪来的脸。”

“我回来前你不早就吃饱喝足,给睡上了,我就不信你不想要。”

“想要个屁,刚还打我呢,现在就想哄我,给老娘滚一边去。”李香云啐了一口,撑起身上了床,被子一盖,就蒙住了,钱自立脸皮厚的很,死皮赖脸的凑了上去。

夜色深沉,破烂的屋里,质量不太好的床嘎吱作响,在夜里有节奏的摇晃着。

除夕前一天,程曼曼收到了家里寄来的信和一大堆东西,看完信的她在自个屋里待了半天,喊吃饭也没点动静,杨恒瑛心善,让赵盼盼去看看。

几番犹豫下,赵盼盼敲响了程曼曼屋的门,手刚落在门上,程曼曼打开了门,四目相对,赵盼盼有些啧舌,“你这眼睛怎么红的跟兔子似的,好丑。”

程曼曼:...

“干嘛?”程曼曼没好气的怼了赵盼盼一句,手里拿着纸,纸蜷成一团,已被她揉的有些旧了。

“我妈担心你饿,做了面疙瘩,你要还有点良心,收拾会去吃了。”

“嗯。”程曼曼应了声,点了点头。

赵盼盼见此,也没多待,走出了屋,走了几步,赵盼盼步伐微顿,要她没记错的话,那纸条上的字迹还挺熟悉的,貌似是...陆和煦的。

要是他的,那一切就都说的开了。

程曼曼对陆和煦的感情,不是那么轻轻松松就能放下的,即使栽了跟头,有时候人就是这样,陷入了迷障却不自知,即使撞了南墙,也要等感受到疼,疼到不能忍受时才放手,程曼曼现在就是感受到了疼,但还没疼到她要放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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