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义亦步亦趋的跟在太子身后,两人出了茶楼。
“可看清来人?”
青义低声道:“是闲王妃。”
太子浅笑:“果然是她。”
刚才秦清进雅间,太子便觉得来人很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直到对方看到他后,露出诧异的神情,太子肯定来人认识他。
本想杀人灭口,可就在对方转身之际,太子瞧见来人耳垂上的洞。意识到是女子,联想到刚才的容貌,心里有了猜测,暗中给青义递了个眼色,让他跟上。
果然是她。
秦清女扮男装所为何事?厉修寒也不管管,任由秦清胡闹。
不过,太子想起刚才秦清那俊俏的模样,心里泛起丝丝涟漪,嘴角的笑意更浓:“有意思。”
秦清不知自己已经被发现,转头去了和李四约定的别院。
这处别院,是秦清一月前买的,想着总是去茶楼不安全,好在墨云阁经营不错,挣了不少钱,买个小院子还是有的。
别院在西城和东城的交界处,位置隐蔽,方便形势。
秦清在巷子口下车,付了车钱直接朝里走。走到第三家门前,敲了敲木门,听到里面有急促的脚步声。
“主子,您来了。”
李四面露喜色,侧身让秦清进来,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随手关好门。
两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院中的老槐树,长的枝繁叶茂,犹如一把打伞遮住毒辣的日头。
“这是一万两,你找几个手艺好的人,明日开始收拾楚家的那铺面,至于装修,等我消息。”秦清纤长的手指摩挲这茶盏,说的很是轻松。
李四一听,一万两银票,顿时谨慎起来,忙把荷包塞进怀里,不安地问道:“主子,您总要和小的说说,咱们到底干什么营生吧。”
墨云阁是赚钱,即便是开分店,也不成问题,单主子那精致的款式,京城都独一份。
不知从何事开始,墨云阁的每月的新款,都会被人提前预定一空,紧接着各家铺子便出现参差不穷的仿品。
李四每次见了都弃之以鼻,什么玩意。连墨云阁万分之一的精髓都没学到,也就糊弄那些不懂行的人还行。
自从听说主子又要开铺面,李四便摩拳擦掌,准备在大干一场。
墨云阁现在上了正轨,有掌柜的一人坐镇便可。
秦清浅笑,坐正身子道:“这次咱们做笔大生意。”
李四眼前一亮,整个人都精神起来,身子跟着凑上前:“有多大?”
“钱庄大不大?”
“钱庄?”李四摸着下巴,暗自琢磨,便听到耳边传来:“此钱庄非彼钱庄。”
秦清神秘的浅笑:“咱们的钱庄包括,存钱、放贷、抵押、担保、还有赌坊。”
“赌,赌坊?”李四差点把下巴磕在地上。
他们家主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别的女子在府中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偶尔露面也是参加各府的宴会,手中的嫁妆铺面也是找专门人搭理。
想眼前这位,凡事自己出头,总是出其不意另辟蹊径的,还是第一位。
女子开钱庄已经够让他惊讶,现在还要开赌坊。
这,这都是男人干的事,主子都干了,那要闲王干什么。
李四有些羡慕闲王,在家干坐着钱就掉下来。
她虽然有些犹豫,却还是低声应下。
秦清临走前让他把更比的铺面也收拾出来,李四才知道,主子把隔壁的铺面也买下了。
诧异的张大嘴巴。
秦清回到承平苑,换了身衣服,转身进了正厅,见只有柳府丞一人,秦清看向伺候的小玉。
“王爷到了该吃药的时候,随越扶着王爷进了内间。”小玉捧着新茶进来。
柳府丞起身行礼:“属下见过王妃。”
秦清含笑的抬手:“这段时间辛苦柳大人了。”
柳府丞垂头敛目,看起来很是恭敬,可在秦清看来这些都是假象,她抿了口茶,落落大方的和柳府丞拉着家常。
“原来柳大人祖籍宜中。”秦清眸色轻颤,眼帘垂下时,敛下复杂的目光。
柳府丞中规中矩的应答,看不出一丝的不难烦:“是。”
“那可是有山有水的好地方,柳大人不远万里来京城,可真狠得下心。”秦清打趣的开玩笑:“都说宜中出美女,想来柳夫人定是个美人。”
她也是无意中听厉修寒说起,柳府丞来京前,便已有家室,可一直未曾见过,听说在老家,没有接过来。
一般来说,外调的官员进京,站稳脚跟后,第一件事便把家中妻妾接过来。比如秦正廉。
柳府丞在京兆府任职有六年之久,和京中勋贵世家早已熟识,在这种情况下仍不把家眷接近京,就让人匪夷所思。
“贱内倒是有几分姿色。”柳府丞提及妻子,脸色难得有了几分变化。
秦清瞧了心里有了思量,只可惜,人在宜中。
两人说话间,厉修寒喝完药出来。秦清不好打扰两人公务,留柳大人吃午饭,便带着人回了承平苑。
天气炎热,饶是屋里放着冰,秦清也觉得躁得慌,便吩咐一个人伺候,其他人在西侧间候着便可。
时嬷嬷从乡下回来,整个人精神不少,还真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王妃,这是奴才从老家带回来的点心,您尝尝。”时嬷嬷怕秦清不喜,切粒一小块,放在小碟子里。
秦清看着里面裹着枣泥点心,难得尝了口一口:“嗯,不错,甜而不腻,好吃。”
天气越来越热,对于整日靠空调续命的秦清来说,古代的夏季,真能要了她的命。
天热,胃口也跟着下来,早上买了许多早点,却只吃了一口,喝了半碗莲子羹便在也吃不下。
时嬷嬷见秦清喜欢,心里高兴:“我就知道王妃喜欢,专门请教嫂子,改日做给您尝尝。”
秦清点头,心里暖暖的:“嬷嬷费心了。”倏然想起什么,看向时嬷嬷道:“嬷嬷祖籍是哪里,可是宜中?”
时嬷嬷拿勺子的手微颤,背着身子,秦清看不到嬷嬷的神色,半晌才道:“王妃记错了,老奴祖籍宣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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