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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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簌春叫来了正准备出门的杏草,二人合力将辰执搬到了她收拾好的那张床上。

杏草用自己的神力对辰执目前对身体状况进行了简单的探查后,向沈簌春诉说她所能得知的结果:“我与战神殿下的神力差距过大,我所能得知的不过是些表象。殿下此时晕倒应当是前日所受的雷劫加上之前身体的其他状况所致。”

“雷劫?”

“凡新神上任都要历此一遭,不过那降下的五百道天雷于殿下的实力而言应当算不上什么。”

“五百道?”沈簌春感叹。

“不论继任何职位均是五百道。这天雷与这些继任者在试炼幻境的遭遇相比不过是最后一道极小的考验。”说完这话的杏草带着些探究的目光落到沈簌春的身上。

沈簌春听后不语,像在思考着些什么。在她身旁站着的陈阕实实在在地回忆起在试炼幻境中辰执所击败的那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凶兽,难道是这些凶兽暗藏玄机?

“好了,你先照料着神君,我先去找大夫来,辛苦你了。”

杏草交待完便匆匆离去,留下沈簌春神色复杂地看着床上躺着的辰执。看了一会儿后,她长叹一声走出房门,打开离此处不远的一间厢房的房门,开始了她第一日来到神宫所做过的工作:收拾一张干净的床铺供她休息。

一夜无梦。

沈簌春今日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去看辰执。

她本以为今日的辰执依旧会在床榻上昏迷着,毕竟昨日前来诊治的那位大夫说他病得有些重,不成想一推开门,辰执睁着眼倚靠在床头,手里还拿着本书,看上去精神好极了。

沈簌春见此情景后,还是选择坐在了昨日她所坐的床边的一个凳子上,低头看着手里刚从自己厢房带来的糕点欲言又止,这糕点是今日送到她房中的早饭。

“是给我的吗?”辰执移开眼前的书本,将视线投向头发梳得凌乱的沈簌春,语气倦怠地问道。

沈簌春闻言抬头,随后又看了眼辰执房子那桌子上摆着的糕点,那糕点同她手里的一模一样,垒得整齐极了,是没有人动过的样子。尽管如此,她还是转头对上辰执的视线,将她手里拿着的糕点递给他。

“你昨日为何晕倒?”

大夫病重的话说的模棱两可,陈阕在一旁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沈簌春此时的问题也算为她解惑。

“我每在试炼幻境中击败一头凶兽,身体便会遭受一次幻境的反噬。大抵加上前日的雷劫身体有些吃不消。”辰执边云淡风轻地说着,边接过沈簌春递过来的糕点,“味道不错。”他尝了一口评价道。

沈簌春笑了笑应承这属于神宫膳食司的赞美,然后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

不过这次的沉默倒是不令人难挨,至少陈阕是这么觉得的。沈簌春没离开床边的位置,背对着窗棂发呆,从窗棂照进来的天光洒在她的背上,还有一些跑到了她的侧脸上,将她的瞳孔变成了琥珀。对面的辰执则又将那册书移到眼前,只是陈阕觉得他的眼神好像有些飘忽不定。

陈阕在一旁看着这场景的同时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自己在如辰执一般击败那试炼幻境许多凶兽后,是否依旧能保持与辰执离开幻境前与最后一头凶兽打斗时相差无几的反应与速度?她认认真真想了好一会儿,得出了个“应当差不多”的结论。

之后的时间变得很快,陈阕再次体验了一番神宫的“四季”。

神宫的“四季”需用心去找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这里的花草不受时令的限制,始终保持盛开的姿态,发出些苦涩或清甜的味道。

神生漫长,神宫里的神仙们不在意这四季的变化,可曾在战神殿内修习的陈阕在意着她在这里待的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季、每一岁,她知道春季时殿内西处的檐角时时飞来一只彩鸟,夏季时院落东边的墙上总会长出些淡淡的青苔,冬季时便没有任何变化寂静得很。至于秋季,不用陈阕特意去寻,殿前那颗桂花树便会开满一簇簇甜蜜的小花。

这棵树是这季秋时,沈簌春同辰执一起栽下的。树种是沈簌春托杏草从凡间带来的,她最近不知怎的一离这祈和殿稍远些,膝盖骨便疼的厉害,神宫里的医者来瞧了几次,喝了两三副药也不见好转,不过今日倒是好些了,她拎着工具走出祈和殿的门槛时神采较以往奕奕了不少,只可惜她手中的树苗一离开祈和殿便枯黄凋谢。

正在她苦恼之时,手中的树苗突然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沈簌春抬眼,辰执正在不远处。

“种树?”辰执的语气中有着似有若无的的笑意。

沈簌春点点头,朝他灿烂地笑:“你要一起吗?”

辰执走近,一挥手将殿前的白色玉石地板化作土壤,土壤间还有白色的光点不断向上扩散着。

见状,沈簌春将自己带来的锤子与凿子放的远了些。

“为何不在殿内种?”

“你的殿宇太大,种在殿内别人看不到。”

“为何要种此树?”说完,辰执看了看被沈簌春放在小山似的土堆旁的树苗,又道:“这是何树?桂树?”

“是桂树,我外母家中便有这么一棵树,每到秋季,桂花开满了树,十里飘香。神宫时令不显,若此树能应时开花,祈和殿内外都被香气围绕,那时定是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沈簌春兴奋地说着,“对了,此时人间正值何季?”

“秋。”

“那倒是很巧,你这土壤灵力充沛,想必明年的此时便能看到花开了吧。不过,神宫内是否极难养活这些凡界的花草?”

辰执轻摇了摇头,说道:“只要你悉心照料,明年就能看到花开。”

沈簌春信了这话,因为她掘土的动作更加卖力了。

蹲在她身旁的陈阕对着辰执的谎言嗤之以鼻。

这些时日以来,像是被人特地叮嘱过,沈簌春不论是去神宫之外还是在神宫内闲逛,每每出门都有杏草陪同,偶尔独自外出时,神宫内也鲜少有人同她搭话,有些人轻蔑、有些人不敢,神宫之内没有同她一般的人。引华仙宗也出奇地未遣人来寻沈簌春攀咬关系,沈簌春在神宫的日子倒是清静极了。

这样的日子截止在神宫的冬季的尾声,许是沈簌春终是忍不住这寂静,在杏草和辰执都不在祈和殿的一日里,她收拾好行囊,坐在案边写着一封信。写好信后,她小心地将信纸折了又折,塞进一个印着金花的信封中。将这信封郑重地放在案上后,她背着行囊,走出房门,穿过已被整理地有序的院子,迈出了祈和殿的门槛。

可只一步,沈簌春便跪在了地上,她的表情霎时变得痛苦,那疼痛似乎入骨,她甚至无法直起身子来,搭在门槛上的那条腿挣扎着向前,可整个人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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