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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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丹青的怒火烧至谢兰机的眉前,他知道今晚无法避过她的质问,不卑不亢,“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他这张嘴依然那么欠。

虞丹青气得抓狂,朝他扑过去,不小心踢翻了案上的瓷器,摔在地上碎成一地。

谢兰机眼前一黑,整个人被重力压倒,手腕被一双手死死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同样的话,你不要让我再问第二遍。”虞丹青面色不耐。

之前的和睦相处仿若云烟,虞丹青不过是顾虑到今生的谢兰机对她还没有矛盾罢了。可人还是同一个人,她照样可以因为一时的不合对谢兰机动手。

欺凌过盛,那又如何,她还没跟他算强娶这门账事,已算大发慈悲。

堂堂北周首辅就这么乖乖躺在地上,一副任其宰割的模样。谢兰机不动不语,就这么静静望着她。

“说话。”虞丹青抓人的力气一紧,指甲无意识嵌入他的肉里。

她固执己见要问个清楚,谢兰机也没必要去在意后果了,“你想听真话?”

虞丹青笑带威胁,“你敢撒谎一个字试试。”

两人的呼吸交织,气氛却近乎低冷。

谢兰机如实说来,“你被捞上来时已经没了呼吸,能想到的法子都试过了,但皆没用,所以……”

他的目光在虞丹青面容上缓缓流转,最后在她唇齿间停留。

谢兰机提醒明显,没有继续说下去。

虞丹青先是一愣,很快明白是为何意,恼羞成怒道:“你!”

她腾出另一只手朝他脖子伸去,虚掐咽喉,手背再一顶,将他的下颚死死抵着,低声骂道:“谢兰机,你这个登徒子!”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要冷静,因为今生的此刻,他们没有任何矛盾。

“我讨厌你。”她说出了实话。

谢兰机唇角轻扯,“嗯,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你骂的也对。”

虞丹青瞪他一眼,没有放开他,内心十分复杂。

纵然已有肌肤之亲,也是出于急救,至于她的落水是不是意外,也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

虞丹青感觉胸前一凉,似乎有一片软物松滑,低头一看。

虞丹青:“?”

谢兰机手疾眼快捂住她寝衣松开的系绳,但外面响起的叫喊声让两人来不及思考。

“小姐你没事吧!”

门被人撞开。

地上的两人齐齐看过去,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气氛尴尬升温。

红袖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她大老远就听见这边房间传来打碎东西的声音,大半夜还亮着灯,她以为是虞丹青身体不舒服,急忙赶来又滑了一跤,结果进门就看见这一幕。

虞丹青抬着谢兰机的下颚准备亲下去,谢兰机正解开她的寝衣准备…

“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你们继续!”

红袖小脸羞得通红,遮住眼睛退出房门,像无头苍蝇似的找门锁,然后拉上不见了影。

这下误会大了。

虞丹青:“……”

谢兰机:“……”

虞丹青表面镇定,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命令道:“手,松开。”

谢兰机松开她衣上系绳,虞丹青捂住胸口衣襟,坐直身重新系好,打上死结。

穿衣时想太多没用心系,但虞丹青已无心在意这些。

亲都亲过了,还怕被看?

虞丹青起身,不忘最后警告:“以后不准再私探我的所有私事,包括衣物。”

她说得不算含蓄,谢兰机知道她意指为何自己知道她穿衣大小,抛出一句呛人的话:“你娘告诉我的。”

“你再多说一句就出去睡。”虞丹青想打人。

“好。”

谢兰机又一副贴心如意郎君的模样,虞丹青懒得和他计较,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犯困了。

她翻来覆去,朦胧中看见谢兰机也躺在席子上。

虞丹青没了之前的斗嘴劲,即便有睡意也清醒很多,开始对他正常聊天。

“你伤好些了没?”犯困的她说话声近于呢喃。

谢兰机那边并未出声,想来该是睡着了。

虞丹青也没再问,沉沉闭目,度过了在谢府的第一夜。

翌日清晨,虞丹青难得睡了一次好觉,没被打搅自然睡醒。

她伸了个懒腰,听到到床边有人,唤道:“红袖。”

虞丹青盲伸出手,一股热意握住她。

触感不对。

虞丹青睁眼偏头一看,谢兰机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前,旁边放着热腾腾的早茶。

她缩回手躲开他,坐起来问:“你昨夜几时睡的?”

“躺下就睡了。”谢兰机面上还有作夜被折腾的疲惫。

要不是如今能同他一起生活,虞丹青还真以为他是铁做的,虽然这并不可能。

“你背上的鞭伤怎么样了?”

她语气不似寻常夫妻那样甜言蜜语地关心,反倒更像他在朝堂的泛泛之交…不,也不算,顶多是一个好奇的过路人。

谢兰机能感受到昨晚背上伤口的撕裂,但他并不在乎,“好一些了。”

“是吗?”虞丹青朝他靠近,“你撒谎。”

昨夜她推倒谢兰机时听到他闷哼了一声,只不过正在气头上没过多注意,冷静下来后才想起来。

谢兰机不答,默默递来早茶,虞丹青也不扫他颜面,总归肚子是自己的,委屈他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虞丹青接过小口吃起来,想起正事。一般新娘过门后的头天都要去请安敬茶,现在房间没有一个服侍的人…谢兰机勉强算。

谢兰机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今日敬茶就免了,可以安心睡个回笼觉。”

虞丹青看他不赶不忙,“你不去上早朝?”

“陛下谅我新婚,免了今日早朝,不过待会儿要去皇宫一趟。”

谢兰机新婚也是不辞辛劳,虞丹青觉得自己有点可怜,曾经身为威风凛凛的将军,打了再多的胜仗,有时也比不过谢兰机的一句话一章奏折。

她不屑于在圣上面前争宠,也讨厌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权臣。

但谢兰机确实有点传神。

谢兰机年少成器,十八中举,此前他姐姐已经入宫为妃,姐弟俩本可以在宫中互相扶持联手谋权,谢兰机却很少与谢贵妃见面,日日进出朝堂。崇贞帝欣赏他的才华,不是让他修改政文就是推新政,一年下来盛得恩宠,直接坐了宰相。

谢兰机十九登相,有人觉得崇贞帝一时糊涂,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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