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不知道该说张子实什么的时候,天边突然出现异象,邹家人看见几乎都要尖叫起来,那青年男子的脸上甚至还得意洋洋。
贝寻看着那道淡的不能再淡的一道白光,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就这?我还以为升上去的人有多了不起呢,看来是我高估你们了,这无色白光……是最低阶的存在,就连看天门都勉强,真难为你们邹家兢兢业业的图谋了这么多年。”
邹家人全都不信贝寻的话,只等着人来接。
果然没等多久,天边渐渐出现一个人影,不是邹家那飞升了的仙又是谁。
“阳景大哥,真的是阳景大哥,阳景大哥来接我了。”
天边的人慢慢落在邹家人的身边:“老祖宗,阳景回来了。”
那个叫阳景的人说完话之后才看见山坡上的贝寻,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但却始终没说什么。
邹家一个老头儿看见自己的孙子,就如同看见了主心骨一样拉着他的手大声问道:“来,你告诉老祖,你飞升后做了什么仙职。”
阳景心虚的轻咳一声,仿佛并不愿意提及此事,只看着天边说道:“二弟的飞升之光马上就要到了,老祖且等等吧。”
邹家老祖那会儿被贝寻损了那么半天,如今牛气的时候来了,怎么会愿意如此轻易放过。
“反正还有一段时间,你就先告诉老祖,你在仙界有没有自己的一方仙土,有没有仙职,是干什么的,什么时候能接我们上去。”
见他脸上为难,邹家老祖神色一变,厉声喝道:“阳景,你不会是飞升之后就不想管邹家了吧,你要知道,你能飞升成仙,耗费了咱们邹家全族之力啊,咱们邹家这些年的所积攒的一切,全都给了你们兄弟俩。”
“你们俩是咱们邹家资质最好的,当初信誓旦旦的在祖宗牌位前发誓,说等飞升成仙之后一定会让邹家光宗耀祖,一定会让我们享福。”
“可你飞升已经两个月了,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家里,我们一直都在等着,没想到竟然等了个白眼儿狼。”
“早知道……早知道你这样,我们当初还不如不培养你,还不如……”
那个叫阳景的终于忍不住了:“还不如什么?没错,您当初还就不如不培养我,去培养别人。”
“我一开始也以为飞升成仙是天大的好事,可飞升之后我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么多年,你们总说飞升成仙有多好,有无尽的寿元和享不完的福,可咱们整个邹家谁成过仙?那些话又是谁告诉你们的?”
“我告诉你们,我也后悔了,我后悔当初同意你们说要送我飞升,我后悔飞升成仙。”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在仙界每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我还不如就不飞升,就在人间当个普通人生儿育女!”
邹家老祖气急了,一巴掌就打了过去:“你在说什么胡话,成仙有什么不好,那是多少修炼者做梦都盼不来的呀。”
“你可知道有多少修炼者,修炼了一辈子,甚至连仙界的大门都没有看到。”
“她说你是在仙界看天门的,现在你告诉她,你不是,你根本就不是!”
没等阳景说话,贝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刚才确实是我说错了。”
邹家老祖听见贝寻的话,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就连嘴角都微微扬起:“怎么,现在看见我家阳景,就算你是真神是不是也……”
没等他说完,贝寻就将话打断:“我是说我刚才说错了,他确实不是看天门的,因为就他这样的,连看天门的资格都没有,指不定被发配到哪做苦力去了呢。”
看着阳景那躲避的眼神,邹家老祖嘴角的笑容僵在脸上,声音颤抖:“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连天门都看不了?”
阳景见自己最后一层遮羞布也没了,梗梗着脖子吼道:“对,她说的没错,在仙界,我就是个连天门都看不了的存在。”
“你们以为飞升成仙就享福了吗?还把整个邹家全都接上去,接你们上去干什么?跟我一起给其他神仙看坐骑吗?”
“什……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你在仙界是……是干什么的?”邹家老祖捂着胸口,目中愕然。
“我是在仙界给人家看坐骑的,这次听见了吗?你们都听见了吗?”阳景似乎想把自己连日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贝寻:“嗯,这就没错了,看天门之下就是看坐骑了,再下面就没有了。”
阳景看了贝寻一眼,最终也没敢反驳,只能对着自家人继续发火。
“我这次本不欲将此事说出来,准备把二弟接走后就跟你们断了联系,可你们非要追着问!”
“都多少年多少代了,你们总想着成仙成仙,仙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你们知道吗?”
贝寻:“他们不知道呗。”
“那里是有好的神仙,但更多的是自私之人,除了自己的利益从不管别人的死活。”
贝寻:“嗯,跟你们邹家一样。”
“一开始我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什么好仙职,后来才知道,原来我这个仙职就是最下等的!”
“我除了给他们看坐骑以外,还要打扫仙路,知道那仙路有多少吗?一共七七四十九条啊,若是做不完会有惩罚的,这就是你们说的享福吗?”
贝寻:“知足吧,神界的神路有九九八十一条呢。”
“后来我问了跟我一起扫仙路的人才知道,人家靠真本事修炼飞升上来的人基本都可以有自己的仙土,最差的也有仙宿,而我,就只能随便找个树下凑合,知道为什么吗?”
“就因为我不是靠修炼,而是靠秘术飞升的,他们最看不上的就是我们这种人。”
“而且你们当仙界是什么地方?那里有专门派仙职的大殿,我去了就是最下等的,我有什么办法,这还不都怪你们!”
贝寻:“唔……那群老王八也不光看不起你,也不怎么待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