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蝶懒得搭理男人,直接戴上眼罩准备睡一路。
要在这种拥挤狭小的硬座上坐八个小时,唐蝶都不一定受得了,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燕泽砚呢?不过这跟唐蝶又有什么关系?他爱怎么着怎么着。
飞机起飞,经过短暂的颠簸进入平流层。
没一会,唐蝶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起来。
意识到女人睡着了,燕泽砚按下了服务按钮,跟空乘要了一条毯子。
本以为午饭时间她会醒来,怎知她像吃了药般一直睡着。
无论是空乘过来分餐还是分水,燕泽砚都代她应对,始终没有吵醒她。
直到窗外的云层被夕阳镀上一层金黄,唐蝶的意识才渐渐苏醒。
此时的她饥肠辘辘,摘下眼罩看了看手表,不敢相信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
桌板上放着两份没有开封的午餐,唐蝶不自然的看了看正在阅读的燕泽砚:
“你怎么不吃饭?”
“不喜欢。”燕泽砚头也不抬。
唐蝶将一份饭拿到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打开吃了起来。
男人皱了皱眉:“已经凉了,还吃?”
“总比饿着强。”唐蝶回答。
男人虽然也有点饿,但经济舱的餐食看着实在简陋,让他毫无胃口。
他收回稍显嫌弃的目光,继续看着书。
唐蝶吃过饭没多久,飞机就通知乘客目的地快到了。
虽然先前唐蝶一直睡着,但也改变不了做了七八个小时硬座的事实。
此时的她一阵腰酸背痛,忍不住给自己捏肩捶背,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不知道燕泽砚会不会觉得难受,她下意识想道。
终于捱到了飞机落地,唐蝶拖着行礼走出机场,一阵冷空气扑面而来。
她连忙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件防风外套披上,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机场小的可怜。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黑头发黄皮肤,他们有的说普通话,有的说唐蝶听不懂的方言,一切都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时燕泽砚也跟了上来,身上多了一件黑色长外套,看上去如同童话里走出的高贵王子。
他的出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可能因为地方太过偏远,所以他们平时很难见到燕泽砚这种英俊又贵气的人。
“走吧。”他淡淡道,丝毫没有搭乘长途航班的疲惫。
唐蝶打开手机看了看导航,有些不情愿到:“还得坐六小时的大巴才能到宁通。”
“那也得坐啊。”燕泽砚丝毫没有不耐烦。
没想到他一个富家少爷能这般吃苦耐劳,让唐蝶不禁对他另眼先看。
不过仔细想想,他毕竟是军营出身,什么苦没吃过,这点辛劳确实算不了什么。
“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也看到了,这一路我很安全。”唐蝶下了逐客令。
“这才刚下飞机,还没到宁通呢,谁知道到那以后还安不安全?”男人反驳道。
唐蝶早就知道他会拒绝,之所以赶他走也是想让他明白,她可不会给他好脸色。
“大巴每天就两趟,今天已经收车了,先找地方住吧。”唐蝶说着打开手机,导航了一家附近的酒店。
“你要住哪?”燕泽砚一边问一边凑上来。
唐蝶立即捂住电话说:“你管我住哪?你住你的我住我的。”
“不行,你一个住我不放心。”燕泽砚严肃道。
“那也不行!”唐蝶死活不让男人看手机。
这时男人挑挑眉说道:“那就都被找地方,睡机场好了。”
“要睡你自己睡!”唐蝶拒绝道。
怎知男人态度十分霸道:“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没我的同意,你能不能走得了。”
“你!”唐蝶被气得说不出话,这男人未免太不讲理。
无奈,她只好任由男人跟着自己,当他们风尘仆仆的抵达酒店,已是晚上八点。
因为先前已在网上订好了,所以出示证件后唐蝶便拿到了房卡。
她以为男人会另开一间房,怎知他压根没这个打算,直接跟她进了电梯。
“你……不拿房卡吗?”唐蝶明知故问,希望男人能自觉点,另开一间房。
怎知男人大言不惭道:“不是在你手里吗?”
“这是我的房间,又不是你的房间。”唐蝶不悦道。
男人微微一笑说:“我跟你住一间。”
“燕泽砚,你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唐蝶抬高了音量,将不满发泄出来。
“我说了你一个住我不放心,再开间房,我会没办法及时照顾到你。”男人语气始终平和,没有跟唐蝶着急。
这让她顿时没了脾气,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好被动接受了这个安排。
抵达房间后,唐蝶发现环境跟她想的一样,不算差,但也没法跟星级酒店比。
早知道男人不愿另订房间,她就不会定大床房,而是改定标间了。
那样他们就能各睡一张单人床,省的尴尬。
唐蝶将行礼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自顾自拿出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
坐了八个小时的飞机,她觉得都快散架了。
此时只想赶紧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吹干头发后,唐蝶穿着浴衣走出来,全程没看男人一眼,径直扑倒在床上刷起了手机。
一想到男人可能会很嫌弃这里的环境,唐蝶就觉得暗爽不已。
活该,谁让他非要跟来?
趁着男人也去洗澡,唐蝶给闻锦发了个信息:【我现在下飞机了。】
闻锦很快回了过来:【明天需要我来接你吗?】
唐蝶想了想觉得麻烦,便回道:【不用了,我坐大巴去就行。我还带了个朋友。】
【男朋友吗?】
闻锦的回复让唐蝶一愣,连忙解释道:【……不是,不过也是你认识的人。】
【谁啊?】
闻锦很快回过来,唐蝶却犹豫了,不知该不该回答他。
最终她决定不回答:【明天你见了就知道了。】
她知道自己没有勇气面对此事。
很快,燕泽砚洗完澡走出来,并顺势坐在了唐蝶旁边。
晶莹的水滴顺着他乌黑的发丝低落,被他随意拭去,一张俊脸看着十分清爽。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在旁边看着,恐怕都会为之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