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
依旧是一样的生活。
羽贺早起做着早餐,看着从外面回来的,似乎是出门锻炼的灰原回来洗了个澡。
按照以往的习惯,她应该会暂时回房间躺一会,直到自己叫她吃饭。
今天倒是奇怪,她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和谁在打着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
很是忙碌的样子。
饭刚刚好。
做的都是些简单的日式料理,之前看灰原做饭照猫画虎学的,身体倒是像是有着肌肉记忆一样熟练。
简单的炸了天妇罗,一锅马铃薯炖肉,日式煎蛋卷,米饭和牛奶。
“对了,”灰原夹起天妇罗,非常随意地说了句,“我约了设乐莲希,下午去设乐家的庭院那边看看吧,我有些在意那个案子。”
“嗯,好,”羽贺随口道,倒是有些奇怪地看着手机里没有回消息的姐姐羽贺设乐(并不知道她是宫野明美),以及住在羽贺家的野谷艾。
“怎么了?”
“没看见她们两个来吃饭。”
“今天食堂那边老板休假,带她们俩去北海道旅行了,”灰原淡淡道。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是自己出去用公用电话打给老板,让他带姐姐和小艾去北海道了。
只是自己被发现还没有问题,如果姐姐也被发现就麻烦了。
“你刚刚电话打给谁啊?”
“你的老朋友,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他会发现你失忆的,发现了会很麻烦,”灰原随口道。
名为怪盗基德的黑羽快斗,鲁邦三世,设乐莲希。
也就最后一个好惹。
鲁邦三世则是不想把他扯进来,他们与组织无关,和羽贺相处这么久了,她也早就知道当初那件事的真相了,他们也只是单纯因为羽贺而出手的。
怪盗基德更是没什么关系,只是他还欠她一个人情,找他帮个忙而已。
工藤有希子的话....
灰原沉默着,还是算了吧。
毕竟现在双方的天平并不平等,被那个女人发现羽贺失忆了,工藤优作那边一定会想办法利用两个人的。
她不信任他们。
-----------------
下午时分。
太阳尽管还挂在天空。
却已经显得有些阴沉沉了。
设乐宅。
司机开门下车,优雅地为灰原大小姐打开了车门,直到两个人下车后。
他指着不远处的路边,慢条斯理地看了看灰原:“小小姐,那我就在那边等,您先忙。”
“好!”灰原看了一眼司机,也就没说话了。
“你这是从哪里找的专车司机,”羽贺忍不住吐槽着,他左右环视着,“也没看见设乐莲希。”
“她不在,我只是和她打了招呼要过来,”灰原大小姐走到大门处,从墙壁边的草丛里翻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小门,她回头看着羽贺,“好了,走吧。”
“这起案子证据不足,那把琴也不知道为何消失又为何回来,”羽贺看着烧焦的庭院有些惋惜,“你有什么突破?”
“我不了解,”灰原看着烧毁的宅子有些沉默,“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起案子起火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你找到证据了?”
“嗯,就在这栋楼里,”灰原冰蓝色的瞳孔闪烁着。
起火处在一家之主,设乐调一朗的弟弟设乐弦三朗的房里,其中里面有一个烟头不符合他的习惯。
之前目暮警官讲过,工藤优作在电话里推理过这起案子,但是没有来到实地的他也没有发现这点古怪,就连江户川也忽略掉了。
有些罪恶啊,宫野志保。
灰原的眼神有些黯淡,又调皮地扬起嘴角。
这算是为自己父亲的罪行做包庇吗?
之所以消灭烟头这个证据,就是因为害怕最后的犯人是羽贺响辅啊。
虽然经过目暮警官的说法,他是去救人的,自己才放下心来,但是总归还是做错事情了。
“我们去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吧,”灰原拿出了准备好的手套、脚套递给了羽贺。
羽贺接过之后,看了一眼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打扫的大楼,摸着自己口袋里,那两张口罩。
里面太脏了,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他犹豫道:“里面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看看外面大楼上会不会有什么攀爬的痕迹,也有可能犯人是从外面进去的。”
“嗯,那拜托你了。”
灰原看着羽贺进入的身影,叹了叹气。
没错,她根本没有指望能发现什么证据。
就算带着双份的用具,就算他失忆了。
也还是像在北海道那次一样,进入有危险的地方,进入他认为肮脏的地方,就会下意识地不想让自己一起去。
她是了解的,甚至清楚的有点过分。
不过也因为这样,自己才能一个人去哪里。
如果是失忆前的他,是寸步不离她身边,基本上是去洗手间也会在窗口边放一个摄像头防止有人进去,自己则是守在门口静候。
那么失忆后的他,起初的确是很轻易地离开了自己,但是自从那次有些捅破窗户纸之后,他又开始有些紧跟自己了。
不过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啊......
灰原走出了大门,看着靠在车等待的一袭白衣的司机。
只见他右手转一圈,右脚脚尖朝左脚边踏地,优雅地朝着自己做了一个鞠躬礼。
与之前与众不同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小小姐,我们可以走了吗?不需要等那边哪位随时拔枪的羽贺先生了?”
灰原眉头一挑,一看怪盗基德就是记仇人。
还记得之前敷岛那次羽贺拔枪打他的事情。
“不需要了,他有事情,我们先去东京湾附近吧。”
“好,易容的东西我都带过来了。”
“嗯,”灰原在车门处有些犹豫,她看着不远处的椅子,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
她没有上车,而是径直走到长椅那里,从衣服内掏出了一封信,夹在了长椅背后与地面的接缝处。
又待了一会,随即返回了车内,冰蓝色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一点犹豫,剩下的只有坚定。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