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最后底牌

手捏神光,像捏在岩浆上。

金属与神光僵持中片片崩落。

最外层鳞甲破碎,露出里面的机械骨骼与魔导脉络。

到最后,连这些都被破坏,洛言直接失去半只龙爪,依旧没有影响到洛言所凝聚的术式。

并且,洛言还储存有多余金属,在光明主神未攻击时,被破坏的部分正一点点地修复。

“很好,你的力量。”

光明主神暂停攻击,看着洛言狰狞的龙躯,不显慌张,反倒有几分欣喜。

她继续攻击,神光旖旎,令数百公里范围内为之苍穹变色。

难道她在制造身躯时,同样制造了另一个系统?

对于光明主神没有实质性效果却继续攻击的行为,洛言猜测其意义。

不管她有何底牌,都不会有我底牌强。

二十秒后,洛言周身鳞甲直接被刷去一层,甚是难看。

其扩散出来的力场却令人心惊胆颤。

十数亿吨当量的能量被他汇聚于身,天空阴沉沉,百公里以外的使徒都感到了一种心慌之感。

他们依然在逃跑,百公里的距离并不能给他们安全之感,只渴望不要运气不好,被余波扫中。

光明主神也在此刻停止攻击,双翼微微合上,体内能量平息下去,姿态戒备。

“准备好了吗?”

一语话落,黑光扩散出千米粗细将光明主神淹没,金色与红色完全消融,周围如同极光一样的色彩也因其源头被盖上而暗淡消散。

黑光直冲天际,数十万公里的距离也不见其有任何衰减,直冲太阳系边缘。

待黑光消散,露出仿佛融化糖果一般的光明主神。

而洛言此次攻击的主要目标,神纹,也在力场冲刷下破碎凋零。

但光明主神却没有任何自己被打败的觉悟。

高昂着头颅道:“你知道吗?即便钢铁有了生命,也不和其他生命有多大差别,也在我的控制之下。”

洛言意识到什么,感知内,自己全身开始爬满血红色纹路,像一条条有生命的蠕虫,钻入金属之中。

可以抗下将山川河流抹除的攻击的鳞甲被轻松穿透,或者说融入其中。

血色纹路继续深入,向着洛言火种核心探去。

洛言以力场隔绝,却没有用,它们仿佛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拥有这样的力量,臣服于我,相信我们能诞下一位完美的神子,造出诸天万界唯一的神。”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没想到,那么快就要结束。不过,也没什么可惜的,今后他可没有能力将门关上了。”

洛言答非所问。

要解决那些红色斑纹很简单,消灭光明主神就好了。

没有根源,再强奇特的能力也会在对抗中逐渐消磨。

陡然,洛言周围光线开始扭曲,一圈无形能量波弹射出去,竟直接将光明主神弹飞十公里。

波动以光束传递,数万米以下建筑被抹平,大地直接凹陷下去。

这却不过序幕而已。

光明主神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洛言胸膛就破裂而开,无形的能量波动将他半个身子化为虚无的同时,径直冲向光明主神。

那尊华丽的身躯以张开双翼的姿态被波动冲散成点点红光。

连带金色方舟也被彻底解决。

波动来得快去得也快,待波动消失,洛言赶忙将纬度核心以力场抛向天空。

超负荷使用后,其结果只有爆炸,这威力,就不是洛言限制得住,只摧毁他半个身躯那么简单了。

在纬度核心爆炸产生的照亮半个地球的金色滑盖下,光明主神身躯仅剩的点点光芒重新凝聚成一具虚幻身躯。

她没有为失败而气急败坏,反而道:“你的力量,我很喜欢。有你在,省了我很多事,我相信,你会把她送到我面前。”

天空上,爆炸冲击波到达,将光明主神吹散。

风中,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这力量,是世界的希望,请你救救这个世界。”

那是奥尔梅多留下的最后遗言。

“拯救世界?呵。”

抛弃龙躯的火种扫视已经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痕迹的大陆。

“接下来的麻烦交给那个家伙处理吧。”

说完,他居然自动交出身体控制权,让洛言前来接管。

他所说的麻烦,有两个。

一个是支部被破坏掉。

另一个是擅自行动,导致一个世界需要重启。

一切的一切,责任都在洛言身上。

“拯救世界。”

重新掌管身体的洛言脑海中想起奥尔梅多最后的话语,他凝视地面废墟。

要是他有这个能力怎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你……没事吧。”

妮娜赶到,万般话语临到嘴边最后化作一具没有意义的问候。

“走吧。”

没有支部,洛言只能暂时回到分部,将所有事情的报告提交,等待结果。

支部临时安置场所。

一栋位于空中花园环带上的独栋建筑。

里面五脏俱全,足够万人在里面生活。

洛言包括支部成员都被安置到了这里。

“支部呢?那么大一个支部,你跟我说我去执行一次任务就没了!”

建筑内,从传送点出来的使徒见环境陌生,被熟悉的人介绍一番后双手开始夸张地比划起来。

建筑大厅,没有任务的使徒们聚集在一起。

见过那场大战的使徒开始向没有见过的使徒吹嘘自己惊心动魄的经历。

也有使徒对发生的惨剧惋惜。

但他们大多数人并不会哀叹多久。

毕竟别说组织旗下,仅一个分部管辖范围内,就在这一分这一秒,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战争而死去。

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包括其中。

没有多少人会为不知道哪个世界的毫无关系的人去哀伤。

对于会去的人,比如法瓦罗。

有人会说,别太难过,这是不可挽回的,我们没有这个能力。

有人会说,为什么要伤心,有什么值得伤心的,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

还有人会说,比如李维。

“你为他们伤心,谁去为那些一同死去的猪啊,狗啊,牛啊,马啊什么的伤心。在那位存在的力量下,有什么区别吗?或者说区别有多大吗?不以强者的眼光看待世界,你如何成为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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